时霁脚步停顿。

    这里是混寝,一般这个楼梯都是被锁上的,今天却开了。

    时霁扫了一眼铁门上缠绕的已经松开的铁链,没有被撬过的痕迹,是自然开锁的。

    他抬头,纸人已经从楼梯转角上去了,似乎察觉时霁没有跟上来,它从扶手上伸出脑袋,诡异的纸人脸面对时霁。

    画面如此冲击,即便时霁怕的东西很少,也反射性后退两步,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。

    纸人的脸闪过消失,时霁从镂空的楼梯扶手铁棍之间看见纸人白色的身体。

    出现,又消失,慢慢向宿舍楼顶走去。

    时霁沉默朝上,跟在同学们纸人身后。

    原本整天都喧闹的宿舍楼,除了他走路的声音,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,时霁想到体育馆那次。

    将活人与外界隔绝,似乎是每只鬼都会的本领。这样的环境睡觉肯定不错,不担心会有人来打扰。

    时霁每走一步便在心中记一次,一直到第67个台阶走完,他来到了六楼。

    纸人站在六楼通往天台的铁皮小门前,小门被一个黑色的小锁锁住,留有一条缝隙,天台外的风从小缝吹进来。

    明明才十月,吹进来的风却异常寒冷,就像南方冬天潮湿的寒风,直接透进骨头里。

    咔嚓,咔嚓。

    嘭。

    咯吱,咯吱。

    小锁在时霁的眼前开了,锁诡异的掉到地上,发出清脆声音,接着通向天台的小铁门开了。

    外面,原本的太阳已经消失,昏暗的光射进来。

    纸人进入天台后,时霁看见,外面的天空阴沉得可怕,黑云压得极低,给人浓烈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时霁缓慢朝前也迈入天台上,巨大的风将他头发吹得凌乱飞舞,风中带来的寒意让时霁鸡皮疙瘩全部冒出来。

    纸人不走了,时霁也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