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不是没有人跟他说起过，可就是因为有人跟他说过，才更显得老郭说这句话的奇怪。
“郭老师。”季飞白清了清喉咙，“之前的那些话，我不是说给你听的，我这个人有时候脑子会有点转不过来，不好意思。”
这次的不好意思，是出自他内心说的。
老郭摆了摆手，收回自己放在季飞白肩膀上的那只手，“没事没事，反正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觉得，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老郭并没有带着他们走太远，他能带他们吃最贵的一顿饭，也就是门口的小摊摊了，但是很显然，老郭并不打算让他们去吃小摊摊。
季飞白看着面前熟悉的教师窗口，硬生生的将自己想爆出来的那句脏话给压下去了。
就这？就这个？教师食堂？
“郭老师，我觉得，我们平时吃食堂吃的挺多的了。”
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老郭，甚至有种想要把自己钱包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冲动，你没有钱没关系，我有就可以。
老郭笑着看他，敲了敲自己的饭卡，“季同学，虽然你老师我对于这教室津贴也有些不满，但是我觉得，你最好还是尊重我一下。”
尊重一下吗？去他妈的尊重。
“老师，我觉得食堂不是我们的选择。”
二中什么都好，唯独食堂是学生的噩梦，食堂阿姨大概是工资拿够了，又看不起他们这些整天混日子的，所以每天都在研究吃什么能够挽救一下他们的脑子。
白菜炖鱼丸，猪蹄炖黄豆，面条加蟹棒。
老郭坚持要带着他们去教师窗口看看，等他们真的去了之后才明白，为什么老郭这么坚持。
二中的教师窗口，支持点菜，可以吃小炒，饮料免费提供，每月学校还会打一笔饭补进老师的饭卡，所以——
季飞白往机器上面瞥了一眼，老郭这张饭卡上，足足有两千大洋的饭费。
真牛逼。
教师窗口出来便是老师们专属的吃饭地方，各个年级段的教师季飞白都能认识一两个，所以坐在这里，除了跟老郭打招呼之后，还有人跟季飞白打了个招呼。
老郭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人，他指了指外面的人，“你们现在回过头看一下，这些人，你们觉得他们是为什么这么晚来吃饭？”
听到老郭的话，林稷是第一个回过头的。